小心心呀

【陆海】假如小海是王陆师父(六)军皇山皇子

 (师父可算身娇了一把,陆陆微露攻向,就露一点点)

王陆从王舞口中了解了天劫始末,又问她是不是还要再给师父输入灵气疗伤。

王舞说“不用,接下来只能自行恢复了。”

至此,王陆便下起逐客令。

说着“我要给师父更衣擦身了,五师叔你冰清玉洁不适合观看,赶紧走吧,”就把王舞推出了房门,又在屋里喊了一句,“师叔路上小心!”算是把人打发了。

王舞咬牙切齿,尽然无言以对,这小子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又极度不要脸的行为!——颇有自己的风范。是个好苗子。

 

“送”走王舞,王陆就放手“伺候”起师父。擦身什么就免了,更衣还是要的。“师父,你看我对你多体贴,辛辛苦苦就为了让你睡舒服点,哪像你。”嘴上这么絮叨,心里明白自己欠了师父大人情,虽说他修为很高,但“天谴”这种东西谁肯轻易以身犯险。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这话如果在海云帆醒着时候那说了便是说了,可是如今对着这个看起来大不了几岁的睡着的人,王陆怎么样都觉得把话说的言不由衷了些,他琢磨一阵,说道:“孝敬就算了,以后我还是好好照顾你吧。”

王陆去厨房灶台里随便烧了点吃的,糊弄了午饭。海云帆床前有展水墨屏风,怕回自己房间听不到动静,王陆就在屏风后面的躺椅上微醺。

 

醒来,已入夜,日值十月半,满月当空。

借着月光点燃房里的灯,屏风后面,海云帆仍在昏睡,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皮肤也有了光泽。

“师父?师父,你醒醒。”睡了那么久也该醒了啊,小心地推了推海云帆臂膀——没给反应。觉着自己行为有点幼稚,师父晕着怕什么!就壮了胆子去拍脸,真的还不如他巴掌大(当然这跟王陆人高马大手掌也大有关系),九色元婴修士的皮肤果然弹嫩顺滑。转又想到一、二、三、六那几位的脸好像也不能一概而论。反正这里的这位手感非凡,忍不住戳了一下,还想再戳,看到睡着的人皱了皱眉,吓得赶紧缩回手。

王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吵到了他,海云帆开始睡得不踏实了。呼吸不匀,皮肤冒汗,每次来看总得重新给他盖被子。虽然知道他仙气附身,但现在病殃殃的躺在床上,怕万一被初冬的寒意冷到,毕竟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

他俯身去掖里侧的被角,手掌却被昏睡着的海云帆一把握着,紧接着,另一只手摸索着攀住王陆手腕,虽然用了力但依旧是凡人间的抓握,并不温柔但那手却好像柔软无骨,对王陆来说毫无压迫感;手心微微出汗皮肤是难以想象的细致嫩滑!

王陆抬起自己另一只闲着的手,指节修长外形看起来还不错,摸了摸自己的脸陷入了迟疑,说起来他也是位出自村级首富家的少爷,丫鬟书童不离身从小到大除了捕鸟捉鱼、打架生事没干过活,却也“练就”了他一手“铮铮铁骨”和不是那么“柔和”的肌肤。

一个男人得多么养尊处优才能成就这样的手啊?

突然听到他含糊了声,“不要!……”又渐渐平静。

如果他此刻醒来,平时扯一下衣服都不肯的小气师父,看到这番景象肯定恼羞成怒。王陆心里想着抽手,手臂却一动未动。只是想挺下腰背坐得舒服点,顺着带动了手臂,又引得他喊了声“不可以!”。

喊得王陆脑内一阵岛国语翻译,笑容渐渐猥琐,还有点脸红心跳。师父……你这、是梦到了什么“情况”?

虽然窥见师父如此反差的一面让王陆忍不住窃喜,但还是忌惮万一被这人知道自己见着他如此羞耻的一面,极重面子的他在羞愤之下会不会行灭口之举?收了收心,不敢放肆。

“醒醒~~师父,醒醒吃饭啦~”他想趁着说梦话的时候把人叫醒,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

换来的却是迷迷糊糊的一声,“哥……”

王陆心跳漏了半拍。马上意识到喊的又不是他,也明白了他死抓硬握的就是他哥的“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抽手最后还是不忍心。

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竟然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这么大了人了,做梦还喊哥哥,等下是不是该喊爹喊娘了。”想起海云帆曾经嗔怪他那么大了还怕黑就言辞戏谑起来,语气也轻快,但声音却出奇得深沉带着蛊惑的磁性。

这个姿势导致海云帆半个上身露在外面,里衣单薄,王陆见他平静、手上的力度也变得若有似无,悄悄地抽手,却牵动了对方睡梦里异常敏感的神经,慌乱地再次握住。

看来是做噩梦了,算了,看在你为了带我走上修行路付出那么多的份上,我就吃点亏吧。

不敢再惊扰对方,用另外一只不太顺的手替他拉着被子。他辗转在噩梦里愁眉不展,嘴唇微启,王陆有些想听他还会说出什么,但仿佛是话到嘴边被一次次咽下,却见,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鬓发。

王陆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撞得大脑短路一片空白,本能地紧了紧手掌。

他的嘴角苦涩地抽动,仿佛经历了轮番痛苦和挣扎之后,喃喃着“别去”。

仅仅为了帮他开启修行之门,海云帆都能冒天谴之险,然即便这样他也无法在他的梦里有一席之地。那么,对这个让他崩溃、落泪、挽留的兄长,他给予的又是怎样的感情。

海云帆喊的不是他,拉着的、需要的都不是他,可偏偏看到这脆弱灵魂的人是他。他该醒了,他也听得见,王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拉开海云帆的手,箍住那寻找救赎的手腕,阻止他再将梦里的事情继续,“师父你醒一醒,我是王陆……”可是他真的醒不过来。

感觉到掌心握着的手腕放弃了所有挣扎和企图,他将海云帆的手放进被褥里。或许是被梦魇推向了又一个深渊,无法舒展的眉头,呼吸从不顺畅变得艰难,汗水自额头、颈项不断滚落,气若游丝地说着越来越频繁的胡话,却总也绕不开那几个词。

有一个思念极了的人并不奇怪,可是海云帆的这番表现实在令人心痛。王陆掖了掖他的额头,触感冰凉连汗也是凉的,准备去弄点温水给他擦擦汗。自嘲着自己想的多仙人怎么会发烧,猛然间手腕再一次被握住,拉向自己胸口最安全的位置,顺带着王陆上身前倾几乎趴在他的身上,只好用掌心去支撑正好握在他的肩上,仿佛阴错阳差的“安慰”。

“求求你,别走,求你了……”梦呓着丢掉自尊的乞求,泪水如决了口子般涌出,死死地握着那最后的希望。

无法再一次做出让他面对现实的行动,别无选择的回应,“我不走,我在。”因为他真的醒不过来;可他也真的听得到,因为他渐渐平静。

或许只有在梦里才能把深藏的脆弱情绪掏出来,也只有在梦里才能选择任性逼着别人完成他的夙愿。

 

是什么时候趴着床沿睡过去的已经不太清楚,反正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件黑色裘衣,床上空荡海云帆已经不见踪影,昨晚恍惚的如同一个梦,但是天谴总算是渡过了吧。看看窗外日头接近辰时,赶紧站起来,这样的睡姿竟然手脚不麻,腰背不酸,这身体确实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怕是来不及去食堂吃早饭了,跑到厨房准备随便觅点什么,见一碗豆浆一个鸡蛋,都放在施了暖术的碗里,将将好的温度一口喝光豆浆,抓着鸡蛋快步往缥缈峰去。

 

 

四个月前第一次踏进灵剑山,就看见了这巍然屹立的剑形纪念碑,若谈到认真瞻仰,还是在九长老华芸的这堂历史课上。华芸人美声甜,她的课一直热额度很高。碑上浮刻记载了千年血战中牺牲的英雄名字,华芸的幻术让弟子们领略了战争历史湖光月影,看到的更多是波澜壮阔场景,其中的残酷则体现不多。

一百年前,灵剑山的黄金一代联合各大门派所剩力量以几乎全体陨落的方式打败了最后一股妖族联军。

“最后,军皇山皇子海天阔与天妖王同归于尽,也彻底结束了人族和妖族长达九百年的血战。”

全场肃然。

“海天阔……”王陆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异常感觉的名字。

不料这声低喃竟被华芸捕捉到,她看向王陆的眼神太过明显,引动众人都不自觉的聚焦在王陆身上。

王陆抬起头,不言而喻的感觉华芸有意等他发问,开口道:“这海天阔难道跟……”

“我想你猜的没错,他是你师父海云帆的大哥。”

一道闪电照亮脑中的漆夜,昨晚的回忆快速闪过,手上还残留着那冰肌玉骨的触感——原来他是军皇山的皇子,所以他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而那梦里的哥哥是终结人族、妖族千年大战,马革裹尸可歌可泣九州英雄!

这一次王陆无法从增长的知识中体味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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