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心呀

【陆海】假如小海是王陆师父(十)罚跪

海云帆平心静气的一句“我不一样”着实霸气侧漏,王陆险些心甘情愿的做一株温室小草,在女主出来之前什么都好说。躺赢一时爽,一直躺赢一直爽——接受海云帆的安排跟随老板娘学武功!

王陆这小子十几天便学会自己的独门秘技,倒是让风铃钦佩他的资质和毅力。

再过几日便是除夕,这是王陆第一次在异乡过年,给父母早早的去了一封书信道了平安、拜了年,想这几日应该送到家了吧。出门时便做了离家修行不能年年回家的准备,那个年代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情况也不显见,只是忆起王家村那生着炉子,怀揣火铳,也少不了的流水席,有些怅然。

山中无岁月,除夕也不及腊八来的隆重,常是各门各房之间自起炉灶弄些热乎吃的,就算是过节了。

掌门会领着所有长老守岁,焚三注灵香终夜不灭。

“老七还在尚在云游列国,”刘显说道此处撇了撇嘴,“我们的五师妹呢,此刻正在军皇山不知搞什么名堂!”

灵香的火焰闪动了一下,警觉众人——焚香火焰由各位长老灵力共同护持,长老们是何等修为若不是大动神识怎么会互不稳三注香火。

“五师姐不是追凶去了吗?怎么去了军皇山啊?”华芸不解的问道。

方鹤哼了一声,“追凶是假!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是真!”

“三师兄……”

海云帆欲言却被刘显、陆离两人各自附议掩了声音。

风吟闭目,“四师弟,你看呢?”

海云帆沉了口气,正色而言,“是,掌门师兄赎罪!”

众人皆惑,唯独风吟依旧闭目。

“那日小青云出现的黑衣人,正是军皇山长老许敬天,我一时私心未曾言明,不料害得五师妹涉险军皇山!我甘领一切责罚,眼下当先保五师妹安全。”

几位长老皆是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还是刘显打破沉默,“那你可知军皇山的目的?”

“他们意在王陆的空灵根,想用空灵根进入破碎空间寻找兄长海天阔……”

一句话打开风吟、刘显、方鹤百年前的回忆,作为亲历者、幸存者,有太多难以名状的情愫。

“大殿下……还活着吗?”华芸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大煞风景,可是这个问题确实很关键。

身旁的陆离狠狠地瞪她。

没有理解陆离的眼色,冲着师兄们担忧而谨慎的问,“如果让王陆进到破碎空间……会不会有危险?”

海云帆闭目轻叹一口气,这两个问题何尝不是他的苦恼,只不过自己不愿意面对罢了。

自打从五绝带回王陆,海云帆对这个徒弟用命的栽培谁都看在眼里,弟子们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可作为长老的他们当然明白还不是因为王陆的空灵根让海云帆带着点“由此及彼”的念想。如今这灵根换灵根的设想,他们不知道海云帆会怎么想。

海云帆看着众人的尴尬,心下自责,“隐瞒黑衣人身份给灵剑派带来威胁是我之过,但我不会同意许敬天这种方式……”

“这我当然知道啦~”风吟睁开眼睛,脸上也有了笑意,“不然你怎么会给王陆下了禁足令,也不会在他跟玲儿练功的地方设下结界,急着引来天劫也是为了让王陆多一线生机吧……”

最后一句话,说得海云帆脸色几分复杂。

“何况,你隐瞒黑衣人身份也未对我门派造成任何损害啊~我们都相信你的品性,”看了看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这件事最为难的是你,我借这个机会让你说出来,是想多少解开你心中烦苦,我们几个就算帮不了你什么,至少也不应该成为你心中的负罪和压力吧。”

方鹤不善言辞又易冲动,当下显得有些痛心疾首,说的话却暖人,“是啊,军皇山要对王陆不利,那又不是你的错。”

“是啊,四师兄,王陆是你的徒弟,也是我们灵剑派的弟子,你不要什么时候都自己一个人扛。”陆离说。

听得海云帆五味杂陈,压低了头掩藏眉眼间的动容。突然,他抬头对众人说道,“那五师妹……?!”

“要我说呢,军皇山是五师妹自己上去的,没人捆没人虏,就她的生存能力,犯不着我们替她担心。”刘显说完闭目一副千万别拿王舞的事情来打搅他的样子。

众人点头,海云帆品来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没过几日,门派发生了一起死人事件。事件的主角里——又有王陆。

王陆与琉璃仙——青云峰七长老真传弟子,面对纪念碑,在大雪纷飞中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雪覆着碑顶、基座、树枝一片银装素裹,天地苍茫浑然一色,王陆又一次抖掉身上的雪,衣服已经被雪水湿透。身旁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琉璃师姐,大眼灵动,五官娇俏,在这雪中直跪着嘟着小嘴,开始时还念着“报菜名”,后来也有些乏了。和王陆一样,她穿着真传弟子冬衣大氅,里面却只是些春秋衣服,本该是个叫人心疼的人儿,却已是虚丹修为,实际上比王陆受得了寒。

直到一个通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乱雪纷飞里,传达长老会议对事件的初步认定:认为他俩在事件中,除了最后时刻不分青红皂白打在一起,至部分公物毁坏,别的并无过错。跪到现在算是赎了罪,便叫二人起身。

王陆以为不该只有傲观海一个人来,可事实如此。

琉璃仙像只从雪堆里蹿出来的小兔子,喊着“师父!师父!”今天是七长老云游一年回来的第一天,见着许久未见的师父开心快乐是必然的。

何况在这种时候,哪怕不是许久未见,也会想念的吧……已经有些麻木的双手下意识握紧,一种不真实的触感。

这日便是王陆见识七长老傲观海的纪念日,想不到在这个剧本里能见着纯正的非洲血统,比王陆还高一点的个头,魁梧伟岸的健硕身板,操一口东北口音。

“刺客的事儿,长老们另有定夺,王陆,时候儿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傲观海说完,大掌极尽小心地去掸琉璃肩膀、头上的雪花。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很不和谐的画面,可是她开心到骨子里的笑着,抓着黑袍下粗壮的手臂忍不住兴奋的蹦哒,完全没有被莫名其妙卷入纷争的愁苦和不平。

相比琉璃仙,王陆经历了更多——突如其来的刺杀,失手反杀的心悸,朱秦借题发挥的冤枉,琉璃仙不明就里的挥剑,然后就是冰天雪地的一跪。

他也想有个人能来陪他走过这天寒地冻,哪怕那人天生眼眸凉薄。只是并没有这个“哪怕”……

落雪意犹未尽,在这个正月初三的午后。寒风吹过,瞬间冰冻了湿透的衣衫,体温渐渐不够融化这层寒霜。

早已不见傲观海师徒背影,他却依旧站在原地。留恋起方才跪着的时候,那时候至少没有失落。

“怎么还不回去?”随着一个温柔轻问,肩上是一双纤纤玉指为他披上裘衣——白羽捻绒而成的华贵裘衣,一瞬间阻隔了肆意寒风。

他迫不及待地回头,差点弄掉还未系好的裘衣。

那人只好换了个方向替他系带,白色广袖飞舞与这风雪俨然一体,皓腕微露毫不逊雪,风雪吹起碎发,如他的声音一般极温柔的浅笑,眼里流动着让人依赖的暖意。

“……”一声师父哽在喉间喊不出来,心里又酸又暖,满心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无法思考,冲动之下一把抱住眼前这个“迟到”那么久害他悲伤的男人,“你为什么才来!”

衣服上的冰霜在身体贴靠中发出碎裂咔咔声,融化浸湿了纤尘不染的白衣。悬在空中的手愣了几秒,终于穿过腰际落在少年的脊背,掌心轻拍,笑着说,“对不起,有事耽搁了。”

不知为何,见那龙驹凤雏小少年孤立雪中的单薄背影竟惹得他阵阵心疼,明明自己也未有过错,却轻易地对他说了“对不起”;他向来笃行君子之行,何来这般放肆宠溺。莫不是,自己年纪大了?

对方却不依不饶,喊着:“为什么傲观海就没事呢!如果你再忙一点是不是不来了?!”他用浑身的力气去箍紧,如小孩子耍赖般一心只为把人弄得不舒服,好让大人顺他的意。

“怎么会呢……”对方的撒娇使性勒得自己喘不过气,偏偏这次别说灵力就连一点气力都不忍心朝他使。

只是他该怎么告诉王陆:其实自己在不远处回山的路上等他,因始终不见人,用纳气术见琉璃仙不在,而他却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不动,这才走了过来。有些情绪没法与外人道,有些理由连自己都模棱两可,这些年他深居简的部分原因也是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相遇罢了。

如今只能给他一句似是而非的“怎么会呢”。

 

王陆偷偷流了几滴眼泪,其实从见到海云帆的时候气就消了,如今更是问也问了,吼了吼了,平静下来——赶紧趁着海云帆还有心哄他的时候松开手,佯装着一点点闷闷不乐。

“走吧。”海云帆轻送一掌在王陆身上,浑身上下衣服发热干燥起来。

雪大部分都落在外披的裘衣上,未再打湿王陆的身体。王陆见海云帆没对自己衣服施法,应该是因为也无其他遮挡,就算烘干一时等下也会湿的缘故吧。

王陆看见,风吹着海云帆的衣衫偏向一侧,身形这般形销骨立,却在风雪之中傲然而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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